正当郁琰犹疑之际,朝弋却先一步替他打开了大门。

一阵带着海腥味的风雾顿时朝着两人砸了过来。

这里大概是一个海岛,四下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丁点属于城市和乡镇的嘈杂的人流车声,郁琰的耳边一时只剩下了那无所不在的海浪拍岸。

“可惜现在太晚了,”郁琰听见前面那人忽然叹了口气,“不是看海景的好时候。”

“明天我休假,你想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天台上看日出。”

春末夜里的海风依然凛冽,郁琰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丝制睡衣,朝弋能感觉到他把住瓷片的那只手在微微地发着抖。

“这是哪?”他一只手扯住朝弋的后衣领,语气里终于流泻出了几分抑不住的急促,“你刚才是怎么过来的?让他们把船叫回来……”

不等他说完,朝弋便猝不及防地顶着郁琰迅速往后退去,后者反应不及,后脊背狠狠撞在了玄关柜上,紧接着那只攥着瓷片的手腕便被朝弋猛地拽开了。

郁琰只觉得虎口处一麻,那块碎瓷片便“当啷”一声落了地。

反应过来后他下意识便想弯身去捡瓷片,可却被朝弋扯着头发一把拽起来,然后对着他的脸就是一耳光。

这一巴掌不算重,羞辱的意味更重。

“还记得吗?”朝弋掐住他的后脖颈,逼着他看向门外那漆黑的夜,“二十五岁的那个生日,我把我的生日愿望说给你听。”

那个傻子满怀期待地说,希望二十六岁的时候能和琰琰一起去看海。

看海上日月升落,看撤去林立高楼后的漫天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