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晚朝文斌留宿在霍佳瑛的小别墅,孟兰淳也带着女儿和外孙女回了娘家,不然他刚才这一通乱发疯的动静,就是隔音再好的房间也挡不住。
郁琰的声音将他从那一片失控的深渊里扯了回来,所以电话里朝弋的语气忽然显得格外冷静:“你在哪?”
郁琰没说话。
“回答我。”他又说。
气氛僵持着,郁琰几乎能通过听筒觅见对面那人癫狂的呼吸声,那个人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说话!”
郁琰终于厌烦地开了口:“我回家了。”
正当郁琰以为朝弋接下来还会不断逼问他家的具体地址的时候,却发现对面那人已经将通话挂断了。
神经病,郁琰心想。
他之所以忽然提出搬离朝家,也有自己的考量。朝弋精力蓊勃,又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只要一找到机会,就敢在半夜三更摸进他房间,简直防不胜防。
和朝文斌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郁琰不敢保证次次都能侥幸不被发现。
而在郁琰看来,朝弋和他那位母亲之所以煞费苦心地设局除掉朝冶,无非就是为了拿到朝阳集团的继承权,以及原本属于朝冶的一切。
在朝弋眼里,他这个“嫂子”大概也属于朝冶那“一切”的其中之一,所以他才会对他格外执着。
可他好容易才被朝文斌“接”回朝家,又怎么舍得放弃那已经到手的东西,追着他再跑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