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就是一两个小时而已，结果就一天一夜了？这么短的时间怎么给她好好道别呢。

之前想的事情都不能做，似乎只能在床上静静等待着死亡。

而且她自己也感觉身体愈发虚弱了。

“恐怕真的要不行了。”她苦笑着说。

温行之摇摇头，“岳母还在努力制药，说不定就有用了呢。”

程兰溪没有接话，只是说道：“我那书架下面藏着一个箱子，我现在就要。”

之前还打算最后一天再开始交代后事的，但按照这现在的处境来说，明天可能说不出话了，趁着现在嘴还能动，将说的都说了。

温行之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转身出去吩咐。

白刻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回了国公府，然后将箱子带到了程兰溪的面前。

与此同时，一家人也全部都到了程兰溪所居住的屋子里。

她想坐起来，但是奈何腰上已经没了力气，只能躺着吩咐小枝将箱子打开。

“把那个册子打开，读出来吧。”

等小枝最后说完最后一句，已经忍不住捂着嘴转过身去哭了。

程晏和程君琢低着头，余菲菲都湿了眼眶。

温行之看似平淡，脸却已经煞白。

程兰溪拍了拍他的手，说的话却是对所有人，“人终有一死的，我这一生也算幸福且精彩，并没有什么遗憾，所以不要难过，我会去向更好的地方。”

这气氛太过沉重，就连程兰溪都忍不住鼻子一酸。

道别总是很难。

沉香的一声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只听她道：“夫人，您炼制的那些，有一丸成了。”

余菲菲惊喜的抬起头，赶紧伸手接过。

“这药也算倾尽我这一生心血了，说是能起死回生并不为过，还好终于成了一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