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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修放下手头的事,灼灼地看向她,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为什么问这个?”

“我就好奇嘛……”禾苗心虚得打着哈哈。

“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秦时修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话,禾苗听过他说无数遍了,不知为什么,今天听到竟有些难受,她低声道:“可是,人生无常,明天和未来不知道哪个先到啊,万一我突然‘死’了呢……”

嘴忽然被捂住了,秦时修低头,隔着几乎要贴上的距离,盯着她,警告:“别说这种傻话。”

很久没有看到秦时修这样的眼神了,禾苗怯怯地点了点头。

秦时修这才把手放开,直起身继续手头的工作,神色如常。

不远处,佩奇和乔治不知怎么的又打了起来,禾苗匆匆过去阻止,秦时修抬头看着,良久,用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低声喃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陪你一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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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时间定在九月,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不算太仓促,却也不富余。禾苗眼看着秦时修一天天地将婚礼相关的一切准备妥当。

六月,他确定了婚礼的举办场地,在一处种满鳞托菊的僻静庄园里。鳞托菊的花语是永远的爱,据说这种花就跟它的名字一样,花瓣上自带一层天然的蜡质,就像鱼鳞一样,会散发出均匀干净的光芒,像鱼儿在水中游弋。如果拨动花瓣,还会发出沙沙的响声,像诗人在低声吟唱。

七月,他确定了婚纱的样式,遵照禾苗的意愿,选了最简单干净的款式,一字领的设计,用薄纱替代冗重的拖尾,禾苗试了,像花丛中一只轻盈的蝴蝶,和漫山遍野的鳞托菊格外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