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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雨生这几年退休,没那么忙了。公司交给弟弟家的孩子管理, 他时不时去公司看看就行。

路雨生和路婉怡对生意并不看重,经历过路青雪的事,他们认为钱够花就行了,挣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所以不担心公司会被家里的小辈占有或是什么,他们看得很开。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信的过家里的亲戚。

路家的亲戚关系跟韵春家不同,他们家是患难见真情,生意还没做起的时候, 不用路雨生和路婉怡说, 家里的亲戚都上门送钱,供路青雪出国读书, 还给路雨生找出路,能帮就帮。韵春家是有福同享,有难你是谁啊?

……韵春不想多说,她这几年出了名, 之前那些连韵月琴葬礼都不出席的亲戚全都冒了出来, 找她借钱, 让她帮衬家里的孩子。就连吕峰时不时给韵春打电话闹事,让韵春给他养老钱。

韵春这个人吧, 不是什么好人, 谁对她好,她心里清楚, 哪怕是雨露之恩, 日后发达她也会涌泉相报。谁对她不好, 她也清楚,她知道人都是利己的,对不对她好都是别人的选择,但她不能接受,之前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爱答不理,现在我发达了,你开始攀亲戚了。

这韵春受不了。

对于那些亲戚她一概回绝,电话拉黑,来找她就让保安赶走。韵月琴之前还会替那些人说说话,但当韵春说她们之前连韵月琴葬礼都没参加,现在开始叔叔舅舅大爷的表明身份了。韵月琴听后沉默了会儿,没再说话,韵月琴也不是烂好人,任拿捏的好柿子,自那后没再帮她们说过话。

亲戚这边他们来过几次,韵春不理后,就没什么脸面再来。

吕峰这边……

不用韵春管,徐蓝椋听说吕峰来找麻烦,抿了一口酒后说交给她。

当时韵春和韵月琴还问她要做什么,徐蓝椋说报警。

她还跟徐蓝椋说吕峰这样的老赖皮报警没用,结果过了没几天,韵春就接到艳平阿姨的电话。电话里平姨兴高采烈地说吕峰打完牌回家路上见了鬼,大老爷们当场就吓尿了裤子,被好多人看到,这下在村子抬不起头了。

原来徐蓝椋说的是“报复”“警告”。

自那后,只要吕峰一给韵春要钱,他就撞鬼。他觉着是韵月琴还保护着韵春,看不惯他这么做,从中作梗。韵月琴活着的时候他就怕她,死了也不敢得罪。且撞鬼的次数一多,村里的人见到他都躲着他,都没人跟他喝酒打牌了。久而久之,吕峰也不敢缠韵春了。

“……”

跟路青雪说完这些,车子也停在了路边。

回来之前韵春给路婉怡打过电话,确定路婉怡在不在家。

路婉怡听到韵春要回来,还说要给她一个大惊喜,无所谓惊不惊喜的,主要是韵春这么忙还回来看她,她早早就到了街上,搬着小马扎坐在阴凉处,跟同村的人嗑瓜子唠家常,等着韵春回来。

韵春车一停,她就看到了。

将手里的瓜子皮攥在手中,拎起小马扎,冲周围注目的人群笑道:“我闺女回来了,先不跟你们聊了啊。”

大家都知道韵春的事,点头应和着:

“行,快去吧。”

“瞧你笑的,刚刚一直探头望,可算让你等来了。”

“……”

韵春下了车,看到走过来的路婉怡,她上前抱住路婉怡喊了声后,又接过马扎。

打开后座门,看到一后座的东西,路婉怡道:“回来就回来,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你过年送的那些我和你叔还没吃完呢。放着放着都过期喽,浪费。下回别买了。”

韵春听到笑着说:“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大老板知道我回来,托我捎带了些给您,说等她不忙了就会来看你们。”

路婉怡帮韵春拿东西,“嗯,下次跟小月说,不用送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