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避,母女俩也没提出让她回避这件事。
韵春心里想的是这事多半因徐蓝椋而起,她回不回避无所谓,还有更多的原因是,韵春看到韵月琴时,已然忘记了其他。
而韵月琴则是看到一脸惨象的韵春,只记得关心韵春怎么哭成这样,忽略了徐蓝椋。
韵月琴拿湿巾轻柔擦着韵春眼周。
湿巾冰凉的温度和若有若无的水压在皮肤上,难免让韵春想到路青雪每次碰她脸时的指腹,也是那般的温柔如水。
韵春直勾勾地看着韵月琴,韵月琴没擦一下,她眼里的波光就动容地颤抖。
在韵月琴将韵春眼周的残留的化妆品擦除干净,正要收回手时,韵春说:“她离开了。”
她的嗓音淡的像风,好像吹过去就吹过去了,没有人会在意。
可只有韵春知道,风是龙卷风,掠过时会让随便一个东西支离破碎。
此刻碎的,是韵春的心。
韵月琴诧然:“你说小雪离开了?”
“嗯。”
“怎么突然离开了?”
韵春笑了一下:“突然吗?不是妈你去找的她,让她和我分开的吗?”
韵月琴敛眸低声,“但小雪告诉我,五天后会给我一个回答,我以为至少要——”
韵春不可思议地重复:“她说五天后?!”
韵月琴点头:“对。”
她说:“我确实对小雪说了让你们分开,可小雪说五天后给我答案。”
韵春不知道路青雪为什么要给韵月琴一个为期五天的承诺。
但至少说明,不论韵月琴对路青雪说了什么,路青雪起初是没有想过要离开的,尤其是这五天里没有想过离开。
而让路青雪下定决心离开的,是她?
“……如果我没有提出烧掉婚书,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韵春看似在问谁,但其实她在问她自己。
她死死咬着唇,终于意识到她自以为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过是两全了她和韵月琴,路青雪没沾一点边。
路青雪肯定是生她的气了。
韵春转头看向徐蓝椋,没有一点血色的唇艰难地张开,哑然开口:“我还能看见她吗?”
徐蓝椋:“只要她想让你看见,就可以。”
韵春抹掉脸上的泪水,转身从桌上拿起那张婚书,重新卷起拿在手中。
对徐蓝椋说:“我拿走了。”
徐蓝椋点了点头,“嗯。”
婚书她留着已经没用了。再者说,韵春这样,同病相怜的她已经不忍心再用韵春作为筹码挽留韵月琴了。
徐蓝椋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了镯子,她在想把韵月琴关在身边好像也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