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月琴哎了一声, 飘到路青雪的面前,她抓起路青雪的手无语凝噎了十几秒, 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拍了拍路青雪的手背, “苦了你了。”
路青雪笑了笑, “命而已。”
都是去世的人,韵月琴不好说什么, 如若人间太苦,死了也不一定是坏事。可这句话只能用在她身上, 而路青雪, 显然不行。
韵月琴默然, 转眸环顾四周,“这就是小韵住的地方?”
路青雪:“嗯。”
“收拾得很干净。”
韵月琴的目光自然地停在了路青雪的遗照上, 她看见,慢慢移了过去,眸光暗闪着,说,“是你帮她收拾的吧?她那么忙,别说整理了,衣服什么的肯定乱丢。”
路青雪站在原地,听到韵月琴的问题,平声回:“分内的事。”
四个字,轻易的让韵月琴怔住。
她抿了抿唇,颤着睫毛转身,午后的光铺满地面,韵月琴站在阴影内,而路青雪站在光与阴影的边界处,前进或者后退,要看太阳怎么偏移。
韵月琴已然变成了确诊癌症时还算健康的样貌,四十多岁的面容,与路青雪记忆中无差。
韵月琴也是特意变回这样的,她觉得这样,在路青雪面前还有几分长辈的威严可说,说的话路青雪或许会尊重一下。
“小雪。”韵月琴喊了一声。
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路青雪“嗯”了一声。
她没有问韵月琴找她做什么,如果韵月琴不提,那她就会当作韵月琴今日没来过。
她不问,但韵月琴还是开口了。
今日来找路青雪不是突然兴起,而是考虑过的。
韵月琴说:“我知道你和小韵…冥婚的事情了。”
说出冥婚两个字,韵月琴略显为难,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怪不得别人身上。
她又说:“那天你和阿蓝的谈话,我听到了一些。”
路青雪了然,目光淡然:“琴姨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