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只到她的肩头,现在却已经高出她一头半了。
脸上冰凉的触感让韵春知道这不是做梦,她真的见到了韵月琴。喉咙处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韵春哽咽着开口:“…妈。”
叫完,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躲着韵月琴哭已经成了本能,泪水不受控制流出的那一刻韵春弯下腰,将头埋进了韵月琴的颈窝,同时韵春用力地搂紧怀里的韵月琴,贪恋这一刻的重逢。
她躲着,可是耸动的肩头和细碎的哭声暴露了一切。
韵月琴同样哭了。不过她是笑着哭的,被困在医院多年,她一面都没见过韵春,刚才从房间走出来,她都不敢认这孩子。
变了…线祝负
变了大模样。
长大了。是好事呢。
“妈。”韵春抱着韵月琴,低低地喊着。
韵月琴抚着韵春的后背,柔声:“哎。”
韵春头从韵月琴的肩膀挪开,抬起来,直定定看着韵月琴。
吸了吸鼻子,将蓄在眼睛里的泪水用手背抹开。
张嘴:“妈。”
韵月琴伸手擦着韵春眼下的泪水:“哎。”
韵春什么也不说,只是再次喊道:“妈。”
韵月琴知道这孩子是为什么,笑着说:“宝贝,妈妈在呢。”
韵春忍不住了,她放声哭了出来,哭着喊:“妈……”
她有好多好多话想和韵月琴说,可是一开口,那些话全都浓缩成了一个字。
一个她之前认为喊出来后,永远不会再得到回应的字。
终于……
终于在无望的生命中,再次喊出妈妈后,回应她的不再是拂面而过的冷空气,而是韵月琴的声音。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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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一个小时的时间,韵月琴大概了解了韵春这几年中经历的事情。
老一辈心里,总觉得读书才能出人头地,读书有出息,不读书连工作都找不到,读书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听到韵春在她死后就没有再读书,韵月琴心里涌出深深自责。可她自责归自责,自然也清楚知道错在吕峰。然后,从来没听过韵月琴骂人的韵春,听韵月琴骂了吕峰半个多小时。
韵月琴在那骂,韵春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笑着听。原来…有妈妈疼爱是这种感觉。
好陌生。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