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问一下,你们路董的…”韵春顿了下,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全名是什么吗?”
其实不该说的,路董从来不会对外说她的名字。但想到来时莫总的嘱托,女人笑:“是个很富有诗意的名字,她叫路青雪。”
路青雪。
她叫路青雪。
韵春心潮涌动,喉间忽然有块石头堵住似的,不上不下。
经理问她:“韵小姐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没有的话下周出发前再联系。”
韵春压下心里的情绪,“好。”
韵春呆在原地没动,秦星送两人离开的。等到秦星回来,见韵春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有些怪异地问韵春:“你不知道snow是路青雪的?”
“…嗯。”
“那你们…”
见韵春表情不对,秦星后面的话没问出来。
秦星觉得有什么是她不清楚的,同时想到莫月这一次的目的不是利益,而是和路青雪有关?至于为什么会扯上韵春…秦星又想起了韵春和路青雪的那段冥婚,那纸婚书,感觉事情复杂到不是她能想象的。
就在她想问什么时,韵春开口:“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秦星盯着韵春看了几秒,不放心地:“好,有事叫我。”
韵春点了点头。
待到秦星关门而出,韵春拖着身子,坐到了会议桌边的椅子。
挺直的肩耷拉了。
此刻她没什么力气。
秦星的那一处停顿,虽然话没有说完,可韵春还是知道秦星要说的是什么——那你们还是朋友?
身为朋友,连路青雪是snow的创始人加设计师都不知道?
那还是什么朋友?
秋天好像在突然间降临的。
昨天树木还绿意盎然,今早出门地面就铺了一层落叶。
秋日正午的阳光透过窗,铺了一层金黄在会议桌上。连同窗外白杨的倒影,枝干随风扬动,桌上的影子犹如皮影戏一起动了起来。
有一缕光恰好穿过树隙打在韵春的脸上,所照的位置,是韵春的眼睛。
除眼睛外,额头与鼻子下方的部位,全都蒙了层灰暗。
只有眼睛那片,金橙橙的似舞台最耀眼的那道光,打在身上,所有的优缺点全部展现。
可以看见韵春低垂着眸,睫毛颤动,瞳孔缩动着。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嘴上说的不一定能信,可眼里传递的感情是直通心脏,直抒情意的。
韵春眼里流出的是诧然和不可捉摸,以及少许的原来如此。
怪不得路青雪说她不厉害,是因为改造一件衣服,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她根本不觉得那是一件称得上是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