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幻这张脸沉下来十分可怕,感觉身后随时能杀出一整条街的小弟。
可这小姑娘就是不怕她。
那股子初见她时的狠劲儿又出现了。
梗着脖子绝不低头,跟陈幻硬碰硬。
“我就瞪你了。”
没见着一丝惧意,还反呛回去。
看见她,仿佛看见初中时的自己。
十多岁的陈幻也是这样,对任何人都不服气。
有人来摁她,她一定反弹得更高。
这一刻,陈幻的脑子里居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愧是我妹。
没白叫“陈幼”这个名字。
老狗可真行。
这名字只要看一眼,就铁定觉得和“陈幻”沾亲带故。
“幼”字看似柔弱,实则右边是个“力”字。
最贱的是,比“陈幻”多一笔。
陈幻想着,老狗是想让她比我出息。
陈幼死盯着陈幻,一触即发的气氛紧绷。
“咣”的一声物体倒地的巨响,将僵持的气氛彻底打破不说,陈幼这只凶狠的小野兽还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陈幻眼睁睁地看她一哆嗦。
陈幻:“……”
陈幼的脸立刻红了起来,警告陈幻:
“不许笑!”
陈幻笑容更大。
陈幼:“……”
耳朵尖都红了。
刚才轰然倒地的是衣帽架。
是被沉甸甸的书包给压垮的。
陈幻过去一拎那书包,沉得差点没拎起来。
还是潮乎乎的。
想起来了。
昨天刚见到她那会儿,就是背着这书包,还在滴着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提不得的妈,刚死了爸。
这样的情况,很容易导向某个恶性事件的发生。
这书包就是证据。
衣帽架比陈幼还纤细,没书包压着自个儿都难立住,陈幻将书包放到一旁,问陈幼:
“在学校有人欺负你吗?把你书包丢水里了?”
陈幼无所谓地耸耸肩。
“互相欺负罢了。”
自尊心还挺强。
“你说房子现在是租的,租期到什么时候?”
“下个月。”
“那你跟我说说,等租期到了,你一个小鬼打算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我可以工作,有手有脚的上哪儿不能赚钱?”
“赚钱?”陈幻琢磨着她这张稚气未脱的脸,“你多大了?”
“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