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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本有些慌张,听了这明显引-诱话,反而安稳下来,微微一笑,转头直视敬安,说道:“侯爷说笑了,民妇不过是蒲柳之姿,哪里会入侯爷眼?何况,人各有志,不可勉强,民妇也只是个俗人,只知道自食其力,平生也无大志,只愿吃饱穿暖,除此之外,别无所图。小妇人生性木讷,无法知情识趣,若有说不对冒犯侯爷,还请侯爷见谅。”

谢敬安见她忽然不慌,双眉微蹙,说道:“人各有志,不可勉强么?……哼,当面冒犯本侯,还说你不是大胆?”他左手捏了月娥那只手还未放开,此刻便揉开她小手,只觉得手心有异,转头一看,却见那本来粉嫩掌心,此刻已经磨得有点硬茧,不由又哼了声,说道:“暴殄天物。”

月娥用力一挣,却耐不过他气力,只好垂眉,冷淡说道:“请侯爷高抬贵手,勿要跟区区民妇过不去。”谢敬安见她又恢复了昔日木愣愣拒人千里样子,心想我纵横一世,竟然连这个村妇也降服不了?可恨她句句透刺,看来又意志坚定,倘若一直如此下去,真如天边望月,可望而不可即?一瞬间心中百转千回,想了无限凶狠可能。

正当两人僵持,却听到有人在外头说道:“是这里了?”

月娥听这声音是冲着店里来,不由地惊了惊,敬安本是想放开她,见她忽然露出慌张神色,却偏偏不松手,月娥愤愤看着他,很想要踢他一脚,敬安心头一凛早有防备,双腿向前一靠,他身高腿长,顿时把月娥死死地抵在墙上,这人行为恶质,脸上却越是笑完美。

只觉得月娥此刻这样生气样子,看了才赏心悦目,起码不似方才那木头冰山一样,让他心有种受挫之感。

此刻门外人已经入内,说道:“掌柜在否?”

月娥闻声无地自容,两颊火热绯红,幸喜谢敬安高大,将她倒是遮了大半,月娥低头,恨不得脚下有个坑,让自己好跳进去。谢敬安却只盯着她一眼不转看。外面那人见没有声儿,一转头看到墙边这对儿,顿时一惊,急忙后退躬身,才又行礼说道:“属下见过侯爷!”

谢敬安又看了月娥一眼,却见她脸红通通,羞恼交加,很是可爱,方才那番懊恼才减轻了,便伸出手,在月娥脸上轻薄摸了摸,见她抗拒,便蓦地低头,在月娥耳畔说道:“我本有心向明月,姚娘子何忍……”他嘴唇微动,暖融融靠着,月娥极力向后仰头躲开他动作,却躲不开他声音,那声音带着湿润暖意,一点儿一点儿透入耳中,月娥忍不住狠狠地抖了一下,胸口微微起伏。

而谢敬安似乎很满意她反应,笑微微地松了手,转过身去,道貌岸然说道:“找到这儿了,定然是有要事,愣着做什么,走吧。”背了手,自顾自走了出去,忽然在门口停脚,回头望着月娥,说道:“对了,还要多谢姚娘子替本侯盖被之情……”说完之后,嫣然一笑,转身得意洋洋而去,身后进门那两个士兵面露惊讶之色,看了月娥一眼,也跟着急急出去了。

是夜月娥同姚良吃了饭,收拾了东西,虎头在地上乱窜,姚良便说道:“姐姐,最近几日你切勿出镇子去,听闻最近黑松林里闹得厉害。”月娥问道:“是那些强人?”姚良说道:“正是,已经杀害数人,着实凶残。” 月娥冷哼一声,说道:“那不是安远将军事么?可见是他无能。”姚良对谢敬安印象倒好,便替他说道:“这也不全是将军事,那些强人加了官兵,动辄就藏在森林里,那片林子足有六七里广阔,要搜也是不容易,听闻有进入过一次,却不比那些强人在林中出没熟悉,竟折损了几个兵丁。安远将军也是无法啊。”

月娥想了会,说道:“这路不通,难道他就不会另想办法?”姚良说道:“最近将军也为此很是伤神。”月娥想到白日他恶劣举止,叹一口气,摇摇头不再搭腔。姚良说道:“这帮贼人闹得很是厉害,不知何时才能将他们靖平,长此下去,恐怕会波及镇上。”月娥听了这个,这才说道:“既然那林子进不去,何不逼他们出来?”姚良摇头,说道:“这谈何容易,那是他们藏身之处,怎会轻易出来?倘若真有法儿让他们出来,将军也不用这样忧心了。”

月娥想了一会,说道:“这是冬日,枯木之类想必容易点燃,何不火攻?”姚良吓了一跳,笑着说道:“姐姐你莫要玩笑,那林子怕也存在有几十年近百年了,怎能说烧就烧掉?倘若点燃了,这场火烧起来,也不知要烧到什么时候才停,镇子也要遭殃。”月娥笑道:“不是真烧,就密谋做个样子,只要造势得当,不愁那些强贼们不敢进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