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虽然壳子是姚月娘的,——那个不幸薄命的古代女子,但是灵魂却仍旧是姚月娥。月娥她虽然自小在孤儿院里,却也算是平平安安长大,后来工作,负责教导一帮活泼可爱的小朋友,是个与人为善的个性,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喜欢这个姚老师,经常腻着她,不像是怕其他阿姨一般疏远着。家长也是屡屡夸奖,更有人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自告奋勇的给她介绍对象。
然而如果仍旧是那样的温柔性子,迟早也会跟月娘一个结局,要友好友爱,也要看对什么人是什么环境。
何况月娥受得是现代教育,并不是那种三从四德的愚忠愚孝!如此残酷的现实,让她想到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她虽然不想害人,但是对方若是一心想要害她的话,那就另当别论。她不是姚月娘那样一心想忍气吞声的古代女子,如果老天真的是故意捉弄,她也要在这盘溃不成兵无法后退的残局里面,尽力搏出一条活路。
既然不能退,那就只能向前,走一步,看一步,用上十万分小心,只是绝对不能输!
抖精神月娥做戏
那婆子兴冲冲出了门,双脚如风,一溜烟向着王家族长家去了,她向来身子硬朗,如今吃了这个大亏,丝毫不思检查疗伤,稍作休息,只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搬人来折腾月娥,挣回这口恶气来。
月娥只留在家中,静静等候过了小半个时辰,只听得外头有人推开门来,十分声响,她从未曾经历过如此场景,不由地略有些紧张,然而又有一种别样的刺激。
果然是那婆子的声音,得了依仗,更厉声叫道:“忤逆不孝的泼贱人,还不快快滚出来?”
哪里容得下月娥出声?王婆子已经等不及了,熟门熟路的冲到厨房,见月娥仍在那里,狞笑一声,上来便揪扯住月娥,不由分说拉了出去。
月娥不反抗,反而以袖掩面,发出微弱求饶之声,简直如老狼擒住小鸡一样,王婆子直直地将月娥扯了出来,到了王家厅堂之上,用力向着地上一掷——这婆子作威作福,乃是为了惩戒月娥,却正中月娥意思,顺着王婆子的手劲,踉跄几步倒在地上,真个儿磕的痛了,顿时之间,双肩微微发抖,低低啜泣起来。
堂上端然坐着一个长胡子的中年老者,一身锦绣,头戴纱帽,透出几分儒雅的气质,见王婆子如此粗野行事,略略皱眉,他的身边站着两个男子,左边是个膀圆腰粗的壮年男子,面无表情,右边,却是先前救了月娥的那个狗娃儿,见了这幅场景,忍不住也皱起眉来。
王婆子十分得意,说道:“族长,我已经将这小贱人带来了,你尽可以问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族长点了点头,才开口问道:“王氏,你婆婆在我面前告你忤逆犯上,动手打她,可有此事?”
他这么一问,底下月娥泪如雨下,只是哽咽啜泣,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族长见状,再问一遍说道:“王氏,你回答本族长的问话,到底是不是有这种事?”
月娥略微抽泣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来,婉声说道:“回族长,月娘虽然愚昧无知,但也知道为人媳妇,必当要孝顺公婆,如同孝顺双亲,怎敢不孝更兼忤逆?只是月娘生来命苦,失却父母,又不得婆婆欢心,今日不合触怒了婆婆,导致婆婆告在族长面前,如今,月娘也情愿接受族长处罚,以息婆婆怒气。”
族长听了这话,微微觉得诧异,她竟然不替自己辩解反而只认罚?不由地多看了月娥几眼,一看之下,顿时愣住,只见她芙蓉般娇俏的面上,两颊之上,通红肿起的指印尚未消退,哭的梨花带雨,两眼通红,手捂在最边上之时,却露出手背上几道血痕,血迹尚未干。
族长一惊,脱口问道:“王氏,你脸上跟手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王婆子见问,便说道:“族长,你只管问这个做什么?那泼贱人对我动手是实……如今她认了,只管一顿板子打下去叫她知道厉害……”
族长喝道:“我在问话,你却为何来插嘴?”
王婆子拧眉不语,月娥哭道:“族长不必问了,千般万般,都是月娘的不是,婆婆怎么待月娘,皆是道理……月娘只求族长处罚月娘就是了。”
王婆子听闻,得意说道:“族长你也听到了,该怎么处罚这个泼贱人?一顿板子倒是轻的!”
这族长早闻王婆子生性厉害,把个小媳妇折腾的不像话,先前总凭着她怎么闹,只没有闹到他面前来也就罢了,如今亲眼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的。
要说这娇滴滴的小媳妇敢对她动手,那简直如江河水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