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黛黛已是看出她对玄鸢将军不一般,现下是看破不说破。
玄鸢没有想太多,只当她们两个闲聊几句罢了。数日不见陛下,她多少是想念的,据说燕王还伤了左眼,想必陛下定是心疼得紧吧。想到这里,玄鸢看了一眼女后的喜服,喜扇就摆在最上面,特别绣了一只飞鹤,不偏不倚,恰好可以遮住左面。
希望燕王能喜欢。
礼部尚书裴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女君女后真是破天荒第一遭。只是先帝有诏令,女君不得已,谁也不想大雍再起战事,他也只能听从夏且劝说,默许了此事。
夏且低声问道:“裴老,往后我等应当称燕王为皇后娘娘,还是燕王王上?”
这一问,倒是问到了裴钰:“这……明日早朝让陛下决定。”这种烦心之事,还是交由陛下来想吧。他老了,不想再折腾这些事了。
刑部侍郎常玉安静地听着,心绪复杂。起初他有多看不起这位女君,如今就有多敬重这位女君。一个孱弱天子,竟能不顾生死,率军死守北境国门,这等魄力先帝难及其一分。若是齐王遇上这等事,眼看敌我悬殊,只怕早就迁都齐州梧凰城,割地求和了。
女君的马车缓缓前行,车辙碾过黄土,官道两侧已经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
那年,崔泠仅带着二十府卫入京,今日她身后跟着的是六千死战活下来的京畿卫儿郎,今后她肩上扛的是整个大雍的五州江山。万幸,有她。
马车停下,崔泠轻抚萧灼的鬓角,柔声轻唤:“夭夭,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