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看见这阵仗,背上已冒出了一层冷汗。这位少年天子在燕王面前,无疑是只乳虎,还是不长牙的那种乳虎。他日的大雍朝堂,燕王定是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只怕天子终其一世,都难将她收拾了。
想到这里,刘公公哈腰跟上了燕王:“老奴送送王上。”
萧灼自宫婢手里扶过了崔泠,好奇地看了一眼刘公公:“宫中的路,孤熟得很。”
“多一人掌灯,这路更亮敞不是。”刘公公陪着笑脸。
萧灼轻笑,崔泠也听懂了刘公公的言外之意。
“好说,孤记下了。”
崔泠看萧灼那泰然自若的模样,想来已经是办妥了大事,可这戏还是得收个尾:“萧姐姐,我不能让舅舅出事,所以我必须进去求一求陛下。”
“你倒不如求求孤。”萧灼陪着她演,“孤只要一句话,金玉堂的头便可以安安稳稳地放在他的脖子上。”
“可是……”
“郡主,听王上的话,回去吧。”
刘公公出来圆场。
崔泠故作焦急:“我跪了那么久,就想求陛下网开一面……”
“陛下说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萧灼冷声告知,“泠妹妹与其关心一个不会死的舅舅,倒不如多关心自己。你若有事,京畿城可是要血流成河的。”
崔泠恰到好处地静默了下来。
萧灼也没有再说什么,扶着她出了宫门,径直上了马车。马车之中放了一盆炭火,将马车暖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