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昭昭收拢双臂,即便知道金盈盈说的都是剖心之言,可她如何舍得:“孩子大了,也会有她们的道。”
“这话旁人说来,我信,你说来,我却是不信的。”金盈盈侧脸覆上公主侧脸,不舍地望着她,“你亲率赤凰军平韩,为的不也是京畿的夭夭么?”
被金盈盈戳中心事,崔昭昭想说的话都哽在了喉间。
“夭夭那孩子,我久仰大名,据说是位狂妄的小燕王。”金盈盈开口夸赞,可在崔昭昭听来似乎不是什么好话。
“刚极易折,她这般招风树敌,恐有后患。”
“夭夭只能如此。”
崔昭昭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可京畿城是什么地方?天子猜忌心重,臣子多是蠹虫,萧灼决计不能是绵羊的性子。
她只有够狠,才能让朝臣忌惮。燕王的名声越好,天子便越是忌惮于她,所以她狂妄自大,放纵不羁,反倒能让天子踏实些许。权臣太得人心,该死,权臣声名狼藉,也该死。差别只是,早些死,还是晚些死。
即便天子与她终有一死,萧灼也不会让这一战来得太早,天子也不会浪费这把利刃,自会借萧灼的手,多杀几个威胁他皇权的人。
拉扯之间,萧灼便能顺势谋取更多的权力。
平韩之战仅仅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