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刑房”二字,金盈盈苦涩地抿了嘴角。她果然是恨着她的。
刑房是府衙又湿又臭的地方,因为沁润鲜血太多,刑具上的腥臭味久久不散,熏得人隐有反胃的冲动。
“架上去。”崔昭昭站在木架边,冰凉下令。
苏娘将金盈盈牢牢栓在了木架之上,不等回禀,便瞧见崔昭昭挥手示意她们都退下:“公主……这……”
“她如今不过是待宰的羔羊,本宫还怕她伤我不成?”崔昭昭的话看似说给苏娘听,其实全是说给金盈盈的,“都出去,莫要打扰本宫审讯犯人。”
金盈盈垂着脑袋,眼眶已湿,她沉重地叹了一声,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败下阵来,真的成为一只可笑又可悲的待宰羔羊。
苏娘知道军令不敢违,既然公主已经下令,她也不敢再多言,便带着女兵们退出了刑房,将刑房大门关了个紧。
崔昭昭并没有立即上前,只是挑了一支烙铁放在火盆里烤着。刑房昏黄的火光随风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当前,落在她的脸上,只剩一片惨淡的雪白。
“当年若在你身上烙下我的名字,你还能当我的嫂嫂么?”崔昭昭翻动烙铁,看着烙铁逐渐被烧得火红,她的心也被仇火逐渐染红。
“亦或是……”崔昭昭将烙铁放下,走至刑具边上,拿起了挑断脚筋的钩子,面色沉郁地走到了金盈盈面前,狠狠地钳住了她的下巴,逼她正视她眼底的愤怒。
她恨极了她这般虚假的模样,即便看见了她眼底的泪,崔昭昭还是反手将她唇上的胡须一把扯下,改而掐住她的喉咙,将她的后脑紧紧抵在后面的木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