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萧灼轻笑,顺从地趴在了崔泠的膝上。
她身上还透着浓烈的血腥味,可崔泠并不在意,她只知道此时的萧灼定是疼得厉害,身子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她心疼了。
“姑姑还等着你的粮草,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了。”
“放心,明日粮草便能筹好。”
萧灼安抚她:“那些人可没有吐完民脂民膏。”她点到了关键之处,“户部可不是只管钱。”
崔泠了然,黛黛也了然。
唯有银翠一脸惑然地问道:“还没吐完啊?”
钱与粮,皆是民脂民膏。
崔泠下意识摸上了萧灼的后颈,她知道今日这一出,萧灼是提着脑袋在赌。虽说赢了现下,却等于是喂了一只乳虎。等天子羽翼渐丰,萧灼绝对是首当其冲的该杀之人。
萧灼由着崔泠轻抚着,笑道:“弦清心疼啦?”
崔泠忍不住掐了她一下:“谁心疼你!”这话一出,便觉察了旁边两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她只看了过去,黛黛与银翠皆不约而同地转过了脸,仿佛在说——她们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抱歉。”
萧灼的道歉让马车上的三人都愣在了原处,只听她幽幽道:“今日只能到此为止。”
崔泠怔了怔,便明白了萧灼话中的意思。
不论是赤凰军,还是黛黛这个独一无二的女官,都是情势所迫下的结果。等天下大定,天子绝对不会允许女子真正渗入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