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妩神色惊愕,就算是不懂政事的妇人,也明白泽国太子有事,大雍与大泽必定开战,大夏也会趁火打劫,这绝对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下下招。
“泽国太子出事的话,我们与大泽岂不是要打仗了?”
崔凛看李妩忧心忡忡,温柔地捧住了她的脸,胸有成竹地道:“放心,他不会有事。朕已经安排好了的,泽国太子只会失踪两日。”
李妩轻舒一口气,心道得快些知会燕王,这位少年天子设了一个斗兽之局,就想借着泽国太子出事的由头,挑拨韩绍公与楚王互咬,以谋渔人之利。
崔凛见她愁眉不展,握住了她的手:“别怕,朕心里有数。”借着泽国太子一事,他也想看看,崔泠在京畿到底有几张牌。
如今天子势弱,四州强盛,他必须挑拨四州两两互斗,逐一消磨他们的势力,方能有君权大握的一天。哪怕他知道这条路等于内耗大雍,削减大雍的国力,可他也只能沿着这条路一走到底。
谁让他的皇爷爷当年一时糊涂,搞出分封诸侯的错误开始,才会在数十年后酿成今日这般危险的后果。
李妩静静地望着崔凛,这样一个十六岁的天子,如此重担压在他的肩上,确实是为难了他。只可惜,她不是当初的李妩了,所以,这次的赌注她押在了燕王身上。不为其他,只为燕王当初问她的那些话——
“你可愿与孤见证一个新的天下?”
“什么天下?”
“不只燕王是女子,朝臣里可以有,商贾中可以有,军中可以有……大雍女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命运只由自己主掌。”
那时候李妩只觉这些话热烈,甚至还有些骇人听闻,可她看见了萧灼眼底的热烈与光影,灼得她的眼眶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她只听进去了一句——大雍女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命运只由自己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