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或许会觉得温盏明事理,可今天,她却有些无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应该接受温盏的好意,可嘴巴里的话像是管不住似的往外倒:“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这样说,除了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做不到看见你被欺压而袖手旁观。”
温盏听到陆昙这句袖手旁观就觉得无名火起,怎么压都压不住。
她将头扭向一旁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身旁的陆昙却不体谅她,继续自顾自地道:“宁老板拿你失声做借口,本质就是想逼付静时换角让他女儿顶上你的位置。今天就算你花力气安抚住他,下一次呢?一直让他在剧组找你麻烦?资本想捧自己人,哪会在乎你跟他讲什么道理。”
温盏几乎没听她在说什么,脑子里充斥的全是有关温清沅的过去。
那会儿陆昙也说不会袖手旁观,最后温清沅不是照样含恨而终?
“抛开是非对错,那陆部长觉得这样就能帮我忙了?”她打出的字都是质问的口吻:“今天的事如果没能处理好泄露出去,陆部长以为被你维护的我不会被牵涉其中么?我这些年都是靠自己的能力争取机会,从未搞什么恶意竞争,却因为陆部长的几句话,被扣上借势抢资源的帽子。丢掉一部戏约和坏了口碑比,陆部长觉得孰轻孰重?”
“所以,你觉得我给你添麻烦了是么?”陆昙的呼吸又急又沉,眸中铺满墨色,没有一点光彩。
“是,陆部长的这份人情我承受不起。”温盏针锋相对,没留一丝情面。
陆昙的眼中涌起墨海,却在片刻后归于沉寂,仿佛刚才只是错觉,她没再露出什么多余的情绪,静了一会儿,哑声道:“抱歉。”
温盏顿时觉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手机被她捏着没能再多打出一个字。
商务车的自动车门被陆昙按开,老神仙利落地下了车:“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后续,不会牵连你,谢谢你的提醒。”
自动车门又随着老神仙的离开而缓缓关闭,温盏沉默看着陆昙远去的背影,无法抑制地叹出口浊气。
过了一会儿,窗户被敲响,唐筹登上车,道:“剧组这边差不多办妥了,媒体那边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在咱们关注之前,总局似乎提前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