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将陆谨怀支走, 陆昙才将压抑许久的业火彻底释放出来, 可能是因为在凡间过度使用仙力的缘故,业火烧得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陆昙端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神思被烧得涣散, 连温盏什么时候靠近她, 她都不知晓。
温盏虽然听温瑜提起陆昙磕到头, 但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厚厚的绷带在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下面覆着眼纱,淡蓝色的衬衣上还有一道道磕碰沾上的血痕,竟有种神仙不小心跌入凡尘的破碎之美。
责怪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温盏将手机上敲好的骂陆昙不靠谱的文字逐一删除,向一旁的温瑜示意。
温瑜看清温盏手机上的文字,做传话筒道:“昙姐,我姐问,你头怎么回事?”
陆昙被温瑜的声音唤回神思,缓了会儿业火烧灼的痛,才微微勾起一点唇角,轻描淡写地道:“小磕碰,不碍事。”
她伸手朝虚空中摸了摸道:“你的嗓子怎么回事?”
陆昙是故意的。
这几日,温盏回避她的态度明显,除非必要的触碰,不然温盏都会主动躲开。次数多了,陆昙再迟钝也知道什么意思。
说来可笑,与温盏相处的七年,她学会了很多谈情说爱的小技巧,却不知道该如何挽回一个人。那时温盏乖巧体贴,爽快直白,偶有摩擦都会主动向她提出,找到两个人相对舒适的解决方式,从不需要她自己思考。
那会儿她并不上心,对此乐得轻松,可如今却觉得,事非经过不知难。
早知今日,就应该用心多学学怎么哄温盏的。
现在没办法,只能凭借对温盏的了解一点点靠近温盏。
譬如,温盏是个很容易心软的姑娘。从前她们吵架,只要她稍稍示弱,温盏就不会将她一个人晾在一旁。
那现在她什么都看不见,装得柔弱些是不是就可以骗温盏离她近一些,至少,别刻意躲开她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