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衣帽间里的人应得随意。
“我是你最亲密的人,而不是每日里躺在你枕边的摆设,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大可以直白地对我倾诉,不用这么别扭隐晦的。”温盏用牙齿刮了下自己的唇,郑重地道。
“别扭?”里面的人精准地捕捉她的措辞,“哪种别扭?”
“你有时候像刚才那样让我觉得很自然很轻松,可有时又会以另一种看似主动热情的姿态面对我,让我猜不透你是什么心情。”
“你不喜欢我这么对你?”衣帽间的人问道。
“不喜欢。”温盏尊重自己的感觉道:“陆昙,你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做改变,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里面的人静了许久也没答她,温盏知道陆昙又一次想要这段对话不了了之,可她却不能一直坐以待毙,她们以后还有无数个七年要一起过,无效的沟通积累太多只会消耗彼此的坦诚,让彼此在婚姻里变得更加畏缩。
也许这次的沟通会将两个人的感情推到更加边缘化的位置,但至少比这样虚伪尴尬的好。
“陆昙。”
“温清沅。”
陆昙与温盏同时开口,唤的却不是温盏的名姓。
这名字温盏刚认识陆昙那阵子曾听陆昙念叨过几次,被陆昙以口误蒙混过去,后来陆昙不提,温盏也渐渐忘却。未曾想,今时今日再一次从陆昙听到。
陆昙的语气明显不是口误,倒像是真切地在称呼她。
温盏不再说话,安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温盏。”陆昙迅速换了称呼,仿佛刚才那声温清沅只是错觉,她语气微冷地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妨直说,这样用感情的假象来麻木我,很有意思么?”
“假象?”温盏不解:“我们的感情是假象?”
可她的疑惑却成为引爆陆昙情绪的导火索。
衣帽间的人忽然打开门,她根本没换衣服,唇角微扬,狭长的眼尾尽是冷淡的弧度,晶亮的眸子里像是在印着一个陌生人:“我们的感情或许不是虚假,但你是,温盏,你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却来同我谈感情,你不觉得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