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元果真如宋佰玉所说,小孩子家家的什么也不懂。第二日天未大亮,她便双眼蒙着红布,只带着一根不离身的拐棍独自出发了。
一路山水,就这么饥一顿饱一顿灰头土脸地到了随州。
进了随州地界,她便安心地装疯卖傻。
和野狗抢吃食,与乞丐为一条带着臭气的烂竹席打架。
打架没赢,就只能蜷起身子躺在满是虫蚁的地上过夜。在宋伯元都快以为自己真的疯了的时候,睡梦中她被景黛观里的人发现。
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干净奢华的床榻内,光床帏就有五层。她下意识揉揉眼睛,视线扫到架上的香炉,嗅觉慢一步跟上,她才一下子反应过来正身处何地。那香,是只有景黛会点的香。因为那是她亲手调制的,全国都找不出能复刻此味道的第二家。
她立刻放下揉眼睛的手,直挺挺地重新躺了回去。
这一路风餐露宿,实践中得出不少的装疯经验。但又怕景黛对她熟悉得一眼看破,只能选择躺尸。
她在那榻上足足呆了大半日,到了日头落下时,才有人进来看她。
来人自带一身的草药香,走路都没声音的。
宋伯元听到她轻声叹气,感受到她食指轻轻划过自己鼻梁的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