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宋佰叶昨个夜里在皇宫陪着宇文流澈磨了一晚上的墨,早朝时在大殿外的柱子边靠着合了会儿眼,此刻正焦躁地等在昭狱外,过了繁琐的手续后,宋伯元便能同她回家了。
如今朝野上下谁都知道头戴斗笠,腰间坠宋字传家玉佩的宋四娘子是女皇宠臣,如今大剌剌地站于昭狱外,便给里头走手续的人透出不少压迫感。
新朝新法,他们不能让权贵子弟第一个出来,更不能让宋伯元太晚出去。所以宋伯元的手续早早被签好,好等先走出几人,再由人亲自送出去。
午时盛阳,宋佰叶抬起头扫了眼头顶上的冬日暖阳,看起来轻松,却无人注意到她的手指正紧抓在自己的腰带上暗自发着抖。
昭狱的铁门厚重,常年只开半扇。恰逢大赦,从里头走出不少狱卒正努力地将快锈住的另半扇铁门用撞木撞开。
口号喊得响亮,撞木“咚咚”地撞那金属的门。
开门,就意味着要放人了。
宋佰叶抬手挠挠自己的眉心,身后是陪伴宋伯元从小到大的小黑,他看起来紧张得更明显,虽穿着威武,但表情凝重,不时地在她身后深呼吸。
“怕了?”宋佰叶不想见宋伯元时太沉重,所以转过头去打趣了句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