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才回来?”
宋伯元笑着点点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青红皂白得非常精彩。
王姑不耐烦地让开位置,嘴上喃喃道:“都说了病得不能见人,还要来,犯了圣怒,可别牵连到我们小姐头上才是。”她适时剜了眼站在她最近的王居铎,那话里的明示得很是明显。
但千难万险都走到这儿了,没有到了眼前却打退堂鼓的道理。
王居铎虽心里忐忑,却还是率先迈步进去。
院内无人,曾郁郁葱葱过的古树只留了枯枝迎人,枝上积了雪,人从下头过,头顶肩膀借了不少。待过了长廊,进门前抖抖幞头上被风吹来的浮雪,只当给全了礼数尊重。
众人站定在门边,挤挤挨挨着。
无人敢再往前走,是因为景黛正坐在那长桌后努力地穿线,金丝细线穿到针鼻里去,认真得让人恨不得想上前去帮忙。
屋内只有众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包括宋伯元都不敢出声,恐唐突了佳人,再扎伤了她。
待那线终于听话地进了针鼻后,众人皆屏息暗自松了口气。
景黛缓缓放下手里的针线,只视线搜寻一圈,便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