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元清醒过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扯了自己的衣裳,长长的大红布条温柔地罩在景黛的双眼前。
“我不是,我,姐姐原谅我吧。”
景黛却半跪着身躯,只上半身瘫在宋伯元的怀里。
她疲惫地开口:“姐姐可比你狠多了。说完的晚上罚你,你可别想吓唬住我。”
听她这么一说后,宋伯元的心里好受了不少。她将景黛抱离开地面,放于床帏内。床边的小柜,门开着,里头黑黢黢的,像是通往一个不远的位置。宇文明空因为年纪小而率先转醒,被宋伯元抱到景黛身边躺着。这时候郑容融还惨白着脸,被二姐姐抱着。
围在宋佰玉身边的太医们听了动静早跑了个七七八八,唯独还剩初兰正兢兢业业地帮宋佰玉擦脸,另只手死死地捂在她心口子处,不敢挪动半分。宋伯元打算把剩下那两个还算负责任的太医带进屋子内,初兰却一捏她的袖口,半点不肯让。
“你要亲眼看着你三姐姐死?宋伯元,你疯了?”
宋伯元叹口气,轻拍她的肩膀,“不是,安乐带着王郎中到了,我听到安乐的脚步了,马上就能进门。”
话音刚落,有人重重地踹开殿门。
是安乐,她带着那位宫外的王郎中现了身。
人一到场,才知道为何这帮太医共同举荐了她。
因为来人是一满头银发的阿婆,因是女娘,做不了太医,也做不了大药铺的郎中,只能自己开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小铺面,院子里却栽满了杏树。那都是被治愈康健的患者亲手栽得的,如今冬日,只留树干都挤挤挨挨着,令新人找不到位置,只能栽到城外的小燕山。
她刚入了屋子,就皱起了眉头。
名医脾气都不好,快速放下肩膀上勒着的药箱,对初兰冷冰冰道:“还等什么呢?把她衣服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