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宇文流澈听懂了,她继续对她笑,“我没问宋将军,我问的是你。”
小姑娘咄咄逼人,丝毫不给她逃避问题的机会。
宋佰叶紧张得后背发汗,她手指抠在衣裳边,脑海里正搜寻着什么好听词汇的时候,宇文流澈突然卸下全部的攻击性,“好了,我就问问,看把小叶姨姨紧张的。”她继续人畜无害地对宋佰叶笑了笑,“你别当回事。”
她如何不当回事,这摆明了宇文流澈不肯甘于人后的心迹。
这边还没分出子丑寅卯,外头的宋佰枝率先打了站前鼓,她反问郑容融:“皇后讨厌宇文善对吧?”
“自然。”郑容融丝毫不加掩饰,她坦荡得像在说一件人尽皆知的事,“这屋子里还有喜欢他的人吗?”
“若是,我说,若是,”宋佰枝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问她:“宇文善退位,就肯定有新君替代。皇后若是,”
“我帮你。”郑容融笑着打断她,“我没想着家人,也没想着我的后路,我是在说,我帮你,就是只帮母妃的意思。”
不该见光的话被眼前这本该明媚,却被后宫蹉跎了岁月的人光明正大地在坤宁宫提起。
宋佰枝也不是什么不磊落的人,见郑容融满身的赤诚,只对她说:“那皇后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呢?”
“得到,母妃的用词倒是准确。”她笑着谓叹了声,又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宋佰枝的脸,不含一丝隐藏地泵着眼底的欲望,“我想,得到一个靠近母妃的机会。”
“可是皇后此刻已经靠我很近了。”宋佰枝开始下意识回避。就像十二三岁时,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亲妹妹喜欢自己时那样做。她不像大姐姐对待感情那般利落勇敢,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那时候她只知道那样是不对的,下意识想要逃离,却又被宋佰玉被自己伤到而破碎的样子吸引。
“足够近吗?”郑容融靠近她一步,又靠近一步。直到她自己由粉转红,才停了脚底下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