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杀我,你必然会带大军回京为我讨公道。博弈论里,这事对他来说得不偿失,实没必要。他老谋深算的,甚至还会怀疑,把我留在汴京是不是你故意留下的破绽。”
“那,那我要是死在北境了呢?”宋伯元皱着脸问她。
“不会的。”景黛的手轻轻抚在她的头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阿元,你回来之前,我保证我不会变成疯子。那我没变成疯子之前,你也一定要记得,我还在汴京等你。”
她收回手,手指点了点宋伯元的下颌,“你愿意相信我吗?”
宋伯元不甚情愿地点点头。
景黛对她笑了笑,“那姐姐也愿意相信你。”
北境的风更劲更凉,京郊外的郑义也已等不及要拉宇文昌造反。
只有她得了这一勤王大功,才能顺顺利利地带着筹好的军粮支援北境将士。
景黛将所有的步骤都提前帮她部署好了,只等她刀斩东宫,剑指北境阿严流。
宋伯元突然灵机一动,汗毛倒竖。
“姐姐,”她攥了下景黛的手,“从我们成亲之日起,你就算到这一步了吗?”
景黛只对她虚弱地笑了一下。
“你猜。”
“那你就没算到那极乐吗?”
景黛扬起眉头,拉宋伯元上了床榻,亲手帮她宽了衣之后,才沉声对她道:“我听说啊,只有心甘情愿被人催眠的人,才能十数年不会发现。也许,当时的我只是贪慕黛阳的权力呢?你看,我走到如今,也说不上是我借了黛阳的力还是黛阳借了我的。”景黛躺下身,自己滚进宋伯元的怀里窝好后,抬手掐了掐宋伯元的脸:“所以说呢,不管是命数或是缘分,宋伯元这个人一定会是我的‘夫君’。只不过幸运的是,你有那么点子喜欢我,我恰好也觉得你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