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元跟上,乖乖跪坐在景黛身边的蒲团上帮她认真研磨。
景黛攥起案上挂着的小狼毫,偏头看了眼身边乖巧的宋伯元。
“我要是保不住她们,你会恨我吗?”
宋伯元抬眼,两人视线相撞。
景黛的目光带有目的性的时候是常带着侵略的,宋伯元正相反,她平时乐乐呵呵的,此刻眸子里也只有无措和被问住的难堪。
“姐姐尽力的话,保不住,我也能理解。”宋伯元迎着那目光说。
“那要看我是哪种尽力。”景黛回她,厚密的睫毛上下一搭,“你知道我想保一个人,是一定能做成的。但我会在内心盘算代价,代价超出我愿意承受的部分的话,我会选择放弃。”
这是景黛的试探。
宋伯元知道,只要她松口,景黛会在瞬息之间想出一百种继续下去的办法,但安阳与小五怕是不在那计划之列。
她突然觉得室内的气温有些热得过分,她松了松下颚上的组缨,将头上顶着的小金冠静静搁到案上。
屋内沉默了许久,只剩下狼毫与上等纸张间接触的沙沙声。
上好的红丝砚,随着那狼毫的挥墨渐渐没了墨汁。砚台边还戳着块儿还剩一大半的徽墨,正默默散着香气。
景黛将手里的笔杆搁到玉质笔山上,偏头看向垂着头坐在她身边的宋伯元。
“抬起头。”景黛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