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亭,可以俯瞰脚下半数汴京。
景黛累得打不起精神,宋伯元就抱着她出亭去了山顶。
风还带着攻击性,被冷风吹过,身体由内而外得舒展。
景黛将头往宋伯元的怀里靠了靠,她轻声问她:“你能看到飞虹吗?”
宋伯元眯起眼仔细看了看,才在最东边发现了道最轻最浅的虹。
“表面上的东西,最后都会被暗中吞噬。谁说统领天下的就一定是所谓的王呢?”景黛最近的声音一直都是暗哑的,只是过了刚刚的缠绵,声音反倒是这几日最清亮的时刻。
宋伯元猜景黛那句话是特意说给她的提示,但她想不通就没往深里去想。
下山之路,更容易。
景黛还是被宋伯元抱着,一路奔波被抱进了家门。
宋伯元里里外外地忙活,才终于把景黛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地送进柔软暖和的床榻里。
面对民间越来越大的恐慌,宫里临时准备的抗胡计划是暗中筹措军粮,明面上献祭安阳。
安阳郡主不是宇文广的亲生女儿,身上又有一层长于大内宫里的端正身份,此刻推她出去正好。
能令阿严流撤军算赚到,抵不住最起码也能为军粮筹措拖出时间。
小五筹谋许久,最后还是被宇文广关了禁闭,她也是整个大梁最后一个知道宇文翡就要远赴胡族消息的人。
宇文翡挨个宫里走动过后,最后一个去了叠琼宫。
宇文流苏身上穿着单衣,头发披散在胸前,只猩红着眼抬头看她,“小姑姑是来与我绝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