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就这么废了。
“宋伯元!”她坐姿端正,视线平视,冷冰冰地叫了她一声。
宋伯元立刻跪好,朝着上头的景黛抱了抱拳,“我在汴京也没多少日子了,姐姐有时间罚我,不如多教我几条保命良计了。”
“你一定要去?”
“对,我一定要去。”宋伯元说。
景黛抿唇,抬起手将那洇了墨迹的纸团成一团,径直扔向宋伯元,那纸团擦着她的右耳划过,最后定格在她刚脱下的官服附近。
她还是收着劲了,不然这么近的距离,她不可能打不中自己的脸。
宋伯元暗暗窃喜了一下,又跪着朝景黛的方向挪了挪,“姐姐今日怎得未束发?”
景黛不理她,头偏到一侧咳了咳,又转过头瞪她:“你就是,你就是仗着我对你狠不下心,所以这样肆无忌惮是吧?”
“没有,”宋伯元装乖地摇了摇头,又说:“姐姐待我好,我都是知道的。”
“你知道个,”景黛适时收住,从那圆台上起身,径直走向宋伯元,她抓她的肩膀,眼睛紧盯着她看,“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听我的?”
坐在那高台上盛气凌人要她跪下的人,此刻站在她身边,却瘦弱矮小得像需要人保护的小鸟。
宋伯元单手揽了下她的肩头,自己投怀送抱上去,“姐姐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眼看着局势越来越不明朗,景黛终于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她推开宋伯元,两掌拍了拍。
屋外立刻冲进来几个魁梧雄壮的姐姐,她们两人拿绳子,一人拿干净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