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我愿意试一试。”宇文翡坐在床榻边沿,垂着头又似不在意般地问她:“你这儿,设了我父王的灵位?我想拜拜他,行吗?”
还是如此卑微的语气。
她本该崩溃地质问自己为何杀了她父王的,她更该抓着自己的衣领埋怨她令她要远去胡族。
但她都没有,她还是那样淡淡的,稳定的,像什么都不在意似的。
宇文流苏还想硬撑,只是抬眼就看到那真诚的眼,立刻卷起手来投降。
“跟我来吧。”
她撑起身,从卧房走到书房,书柜中间那一层挖了一个小洞,被一个木板盖住,木板外放着一本宫廷画册。
小五拨开那画册,打开夹层,里面的香还燃着,看着似是常常过来忏悔。
她让开身位,看向宇文翡:“小姑姑,若我能带你走,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汴京?”
宇文翡像听不见似的,只眼都不眨的拔了那柱快燃到底的旧香,亲手为他父王上了一炷新香。
香气静心。
宇文翡虔诚地对着那灵位拜了一拜,才转身斩钉截铁地对宇文流苏道:“我不愿意。”
——
“曰士农,曰工商。此四民,国之良。”
背《三字经》的声音,还稳定的输出着。
宋伯元指尖一顶,景黛立刻伏在她身上。
她浅浅的呼吸打在宋伯元的耳廓,有些潮湿还有些燥热。
三字一顿的口,令景黛像抓不住跟的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