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还未恢复热络,外头被打得鬼哭狼嚎的嗓音已经传了进来。
宋伯元皱眉,没敢当众质疑,只凑过去小声问小五:“殿下今日为何如此生气?”
小五喝了手里的茶后,眼里满是歉意地看向宋伯元。
宋伯元对这情绪陌生,她试探性地问:“可是宫里发生何事了?”
“阿元,圣人给你赐亲的圣旨已经在拟了。”她放下手里的茶盏,手掌挨在宋伯元的肩膀处轻轻摩挲了一下:“不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算不算好消息,给你赐亲的女方是景家小女儿,景黛。”
“什么?”宋伯元听到这消息的第一想法是荒唐,极度的荒唐,比她是女儿身这事还要荒唐。
她虽不在乎什么门楣阀阅,但圣人却是最清楚明白不过的。
他给国公府的独苗“嫡子”赐亲商户女儿,这事不亚于向全朝廷表明,宋家失了圣宠。
细细思量,最近最不同的不过就是她赢了个龙舟赛。往常她也没少闯祸,只是那时圣人“宽仁”,什么事都依她,把她养成这无法无天的性子后,希望她会就此堕落。
只是一朝可爱小犬露了个牙,主人便不满意了。他害怕,惶恐这小少年如当年亲如手足的兄弟以及恩重如山的恩师那样有出息。
他为了登上皇位,手刃了恩师又逼死了兄弟,每每午夜梦回,冷汗如水般浸透他整个人,使他再也难眠。
他受够了,也不想再装下去了。仁君暴君差的左不过就是一个字眼,又有何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