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谊喉咙紧了紧,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
她何尝不是?
她不会告诉沈小姜,这几天,于她而言,度日如年。
整个厕所里,只有这里发出声响,空空荡荡,可偏又没那么空荡,一眼望不到头的隔间里,会不会随时有东西钻出来,磨砂的看不清外面的窗户上,被吹乱的枝条仿佛张牙舞爪的妖兽。
陈谊不怕人,但怕鬼,特别特别的怕。
在遇见沈小姜之后,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当你有人可以依赖时,就会无比讨厌孤独的日子。
和沈小姜躺在一起,她能好好睡一觉到天亮,但这几天
陈谊倔强,她不会告诉沈小姜,这几天,她一直在失眠。
如果不涂很厚的眼影,那黑眼圈就明显的像是被人打了。
“沈小姜”
陈谊再次欲言又止。
沈小姜已经习惯了,这一次,她没有傻傻的等待。
她关掉水龙头,一手捏着湿纸巾,一手做碗状兜在下面,语气冷冷的,“来,脚底给我。”
“沈小姜。”陈谊看着她,眼神脆弱,仿佛一碰就碎。
“不愿意?”沈小姜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沉默几秒。
黑云压城,外头的天光也越发的暗了下来。
陈谊看不清沈小姜眼底的情绪。
像夜里黑黢黢的海,暗潮汹涌。
“不是。”她回答。
沈小姜依旧看着她,“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