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清亭不记得了。
那时候,尤烬对着手掌哈了一口气,她用力搓了很久很久,把手掌搓热了才放在她兜里。
度清亭小时候一直没有她高,头在她肩膀那儿,在她面前永远是个小朋友,尤烬手塞她兜里,她特别骄傲,昂首挺胸,走路像一只大公鸡,尤烬看她总忍不住笑。
“暖和吧?”小度清亭问她。
尤烬把手给她,度清亭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兜里,她握了握,如今的度清亭已经不是那个骄傲的大公鸡了,跟她一样高,她们肩膀在一条平行线上。
她们踩着雪往前走。
她们一起进电梯上楼,电梯到了楼层,度清亭没出去,抓住她的手腕问:“你在几楼?”
说完,她看到电梯上亮着的楼层,尤烬就在她楼上,尤烬说:“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天一起走。”
她望着她,很轻地一笑,度清亭陷在她的笑容里,她愣愣地走出去,回过神电梯门已经合上了,看不到尤烬了。
高四那一年,她深夜溜回家,尤烬蹲在路边用狗罐头喂小流浪狗,小狗躲在没有光的地方,乌漆麻黑的,她险些被吓得乱叫。
那时,尤烬看着小狗浅浅一笑,度清亭就失了魂,想别过头不看她,又忍不住去偷偷看。
她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喜欢那一个笑,为了让这个笑重现,她又哗众取众干了不少没脸没皮的事情,可是这些还是没能换来她的笑,尤烬是一座禁欲的佛,她根本没办法撬动。
直到尤烬看到她的成绩单,她进步的特别快,尤烬坐在椅子上,
她勾了下唇,尽管笑意转瞬即逝,度清亭还是捕捉到了一点点……那时没去分析是哪种喜欢,只知道自己想跳起来,很惊心动魄,可劲压制心跳,她想再次看到,疯了似的认认真真学习,成绩下降她就难受,对外她总是说是很烦尤烬,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就是难受看不到她的笑了。
不知不觉,尤烬这个名字就成了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别人碰到一下,她就要疯狂的去阻挡,不舍得让人碰,更怕一不小心捅破了心脏,她就一命呜呼了,每次一个人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去偷偷摸两下,去反复回味。
电梯到达了三十楼,尤烬应该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