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卿川路过她的房间看到还有光亮,他敲了敲门,说:“都几l个小时了,别看的太晚,都结婚了,工作就不要带回来了,把工作余下的时间放在家庭里。”
尤烬手指推下一页时,纸张鼓起了弧度,她动作停下,那弧度又瞬间平整,她说:“好。”
她目光看向窗外,寒风久久不能平息,门口那棵大梧桐树叶子已经掉光了,常青树的叶子还茂盛着,也是冬天,很冷的时候她坐家里的车去学校。
她坐在后座,路过度清亭家里,她目光好奇地往里看了一眼,之后听着她妈说:“小时候跟你一起玩的那个度清亭。现在上房揭瓦,也不爱学习,到处乱爬,野得狠。”
尤烬很诧异,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问柳苏玫:“那她不穿蓬蓬裙了吗?”
柳苏玫想到什么皱起了眉,说度清亭变得很怪,叛逆期,学校老师家访都说她被养坏了,现在她变得挺讨人厌。
尤烬那时很疑惑,觉得不太像她,又想着人和人都会变,她的英语听力快要开始了,她把耳机塞到耳朵里,听着里面老师读枯燥长篇文章。
车子也从度清亭家门口带着一阵风过了。
那时候的尤烬知道她不穿蓬蓬裙了,但是不知道是为了方便爬树,知道她喜欢爬树,但是不知道爬的是她家门口这几l棵树,知道她在学校像个混混人见人嫌,但是不知道她是因为老师说画的她不好看,知道她画画不好看,但是不知道她爱画的人……是她。
幸好,幸好。
当年她送来的信,让她误会了。
误会她喜欢她,误会她对自己心动很多年。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太糟糕了。
等回过神,她眼睛突然一阵潮湿,纵使家里开了暖气,眼泪从眶底涌出时也瞬间冰凉了。
她突然后悔,刚刚在门外应该问问度清亭,为什么后面那七年没有给她送生日礼物了。如果送了,她就去找她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