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年轻的时候就一直给南易开车，一直到家里的大小姐成年搬到园林别墅入住才和佩姨等人一起都跟了过去。

可以说，南家两代人都是在他的眼里慢慢变化成为今天这个样子的。

“苏小姐是个好人，我是指以前那位。因为苏小姐的爱人和先夫人是好朋友，所以各自成家后经常串门，苏微小姐还很喜欢夫人做的小饼干，一直到那次意外以后才……”

“抱歉大小姐，我失言了。”

人年纪一大，就容易怀念以前的事情，王叔原本很有兴趣地提起这些旧事，不经意在后视镜瞥见南橘茫然的神情才及时住了嘴。

红灯高高挂起，驾驶位上的中年男人紧紧握着方向盘，神情懊恼。

他怎么就那么碎嘴子，忘了先夫人也是在那场意外中去世的了。

“没关系，妈妈应该很高兴你们还能记得她。”南橘反应过来才意识到王叔是在看自己的眼色，怕这些往事会伤害自己这个没有母亲的孩子。

她很敏锐地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疼惜，翘起唇角，主动安抚对方，原本对于女主母亲的好奇心逐渐加重，忍不住问：“她是个很好的人对吗？”

王叔松了口气，斩钉截铁。

“夫人当然是个很好的oga。”

红灯鲜艳，浸红了人的眼睛，分不清到底是眼睛红了还是看到的东西红了，当年那个惨烈的事故被风吹起露了一个小角，又被人不忍地压下书页，在王叔的叙述里，南橘慢慢地勾勒出一个女人的形象。

她该是很美的，有着柔软的皮肤和乌黑浓密的长发，喜欢穿长长的裙子坐在海棠树下画画，鞋子喜欢带跟的但是不喜欢细跟，笑起来的时候会轻轻地抿着嘴唇，羞涩又柔软，是个没经过风雨的有些天真气质的女人。

怪不得暴躁的老父亲会娶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原来是这样好的女人吗。

南橘望着后视镜里的自己，抬起手摸了摸这张和自己现实中一模一样的脸，指尖轻轻地戳了戳上挑的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