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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橘眼神很好,就着不算明亮的光线也能看清画上描得极细小的新叶和被花团遮掩下硬挺的枝条,明目张胆地在暴怒老父亲的眼皮底下神游。

别墅里的海棠花期快到了,到时候她也试试画一副挂在卧室里,肯定很有意境。

因为知道了南橘私自和苏微退了婚,气得一通电话把人叫回主宅跪祠堂叨叨了两个小时的家主南易没得到回应,忍不住提高语调。

“南橘!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南橘一个激灵,背挺得更直了。

“我知道错了爸爸。”

态度诚恳,语气谦虚,挑不出半点敷衍。

南父只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反问道:“那你说说到底哪儿做错了?”

“不知道,反正就是错了。”

已经五十岁高龄,不知道多久没碰见过有人敢和自己耍无赖的南父……

他一下说不出话来,想要好好再教育一下突然有了反骨的逆女,低头却看见了南橘那张神似已故前妻的脸。

南橘的眉毛很细,不是现下女子惯画的粗平直眉,而是弯细纤长,神似远山含黛,颜色淡漠。

她垂着眼睛,长睫浓密瞧不见情绪,娇好的脸上乖顺安静,哪怕被罚跪了整整两个小时也没有半点不服气。

裙摆坠在地板上,像是天边的云。

南父突然就没了生气的动力了。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周身冷冽的气势卸了下去,轻声道:“能说说为什么想退婚吗?”

南橘还在认认真真地摸鱼,闻言慢了半拍:“我不喜欢alpha。”

骨子里传统又古板的南父立刻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