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侧躺着，和程璐云面对面，眼中的光很亮：“阿云，你别担心，迟早有一天我会带你和澄澄出去的。”

程璐云不置可否，她可能还没完全相信黄薇，但也不会对她发出质疑，也许是心中还有一点小小的希望。

在这一刻，黄薇看着程璐云，觉得她并不是鬼，而是一个人。只要还有希望，她的眼神里还有光，那她就是人类。

她并非是完全说不通的恶鬼，不是已经完全堕落到黑暗中非人的东西，她喜欢吃好吃的，会耍小心眼子，会一边绝望一边有抱有希望。

这样的程璐云，有谁有资格说她是鬼？

黄薇伸手，在程璐云怔愣的时候用小拇指勾住了程璐云轻拍着黄澄澄的那只手的小拇指。她声音轻轻的，好像在哼哼似的：“我会带你和澄澄离开这里，我们约定好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她们俩的小拇指轻轻晃荡着，黄澄澄装睡装不下去了，立马翻过身来，把自己的小拇指也放过来，三个人的小拇指勾不到一块，她就拿自己的小手将黄薇和程璐云的包裹住：“澄澄也要拉钩！”

她嘴巴里也念叨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程璐云的眼神明明灭灭，里面有光冒出来，又很快熄灭，但不久后又燃起新的光芒。她看上去纠结坏了，满脑子都是矛盾的思想，到了最后，程璐云咬着自己的下唇，皱着眉头看黄薇，企图在她的眼睛里看出点别的什么来。

但程璐云失败了，她只能看到黄薇是认真的。

程璐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这样，和系统拉扯来拉扯去，看一个又一个系统安排给自己的丈夫到自己面前，他们哭着喊着从自己身边逃跑，最后被自己杀死。系统会倔强的让同一个引路人在自己面前刷新好几次，直到程璐云不耐烦，在引路人和玩家出现的一瞬间就送他们回主神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