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里吹出暖暖的甚至有些灼热的风来，将黄薇头发上的水全数吹去。被别人吹头发和自己吹的感觉是不同的，黄薇明知道程璐云是个鬼，可当她的手指在自己头发丝之间穿梭的时候，她还是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

老天，真的很舒服。

很快，黄薇的头发就被吹好了。她低着头说了句谢谢，程璐云“嗯”了一声，将吹风机收起来之后回到了床上。她看黄薇还在那边坐着不动弹，便开了口：“薇哥儿，怎还在那块坐着？快睡下吧，我要关灯了。”

程璐云这口气是通知而不是商量，她话语温柔、语调也轻快，听着好像还有商量的可能，但黄薇知道，她绝不是在和自己商量。黄薇只能慢腾腾从椅子上挪开屁股，磨磨唧唧睡到了黄澄澄另一边。

真别说，中间有个黄澄澄做缓冲，黄薇都觉得好受了很多。

虽然黄澄澄和程璐云都是鬼，但比起程璐云，黄澄澄给黄薇的压力确实很小。她看上去就跟一普通小女孩似的，除了力气大一点，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程璐云就不一样了，她一举一动都让黄薇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惹恼了她，自己就脑袋搬家。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黄薇真的很怕自己爱上她。

从没有一个人对自己这么好，给她擦汗、给她做饭，关心她饿不饿，还给她夹菜吃。更别说，她刚刚还给自己吹了头发。程璐云手指纤细，又柔柔的，拨弄她头发的动作轻柔，黄薇在她的抚摸下都要睡过去了。要不是一颗心还紧紧提着，她真的要陷进那温柔里。

没有人能够抵抗那温柔，反正黄薇不可以。她本就是个缺爱的人，以前的时候别人对她好点，她都会忍不住心动，更何况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黄薇在入睡前还提醒自己，就跟以前无数次在心中告诉自己一样：不可以，

她是不会喜欢上自己的。

黄薇自觉是个无趣的人，性格又肉，这样的人相处起来一定会让别人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