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鹿昭愣住了,沾着层泪珠的眸子摇摇晃晃。

盛景郁向来习惯将自己的想法掩藏,陈安妮都猜不透她。

可就如周焕音当初对鹿昭说的,她早就给了鹿昭进入她世界的通行证,此刻也不会刻意掩藏她的过去:“我从分化那天开始就知道自己注定没有多长的生命,上天对我残忍,唯一对我的怜悯就是这把嗓子。我一直认为我的存在不过是一个作为一个留存声音的载体罢了,所以才会决定以景韵这个身份出歌,所以才不愿意对大家露面。”

鹿昭听着,尽管她猜到了一二,眼睛还是控制不住放大。

愕然在其中,更多的还有心疼。

她嘴唇动动,仿佛是要对盛景郁说什么。

可盛景郁抬起的手,却截断了她的安慰:“可现在我不想只做这个载体了。”

盛景郁是不喜欢展现自己的弱势,来博取心软的人。

她说这些,做这些铺垫,都是想要告诉鹿昭一件事:“这个空荡荡的躯壳现在被你口中所说的一抹蚊子血占据了,侵略蔓延的在上面种满了红色的玫瑰。所以我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生怕会跌坏了这些玫瑰。”

因为盛景郁需要比划手语,她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小小的距离。

而日光不偏不倚,在那一小块区域铺满了过分的明亮,使得盛景郁手下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金色的光。

“你说你不要月亮奔你而来,那我为什么就不能害怕我的玫瑰被人摘走呢?”

盛景郁不疾不徐的比划着,平静里带着说不出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