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昭恍得顿了一下,接着低头浅勾了下唇,对盛景郁答道:“对,后花园种的白山茶开了,正好可以从那边的落地窗看到。”

——看来她的这位租客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

巨大的格栅落地窗占据了一整面墙,将站在窗前的盛景郁衬得渺小。

光倾泻而下,像是没有实体的瀑布,将她笼罩其中,像是要将她吞噬,而她腰背笔直如松如柏,丝毫没有被这偌大的窗户压住,反而有一种说不上来孤寂坚韧。

“这里是……”

喉咙里要说出的话戛然停下,鹿昭就在要踏进小会客厅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不想上前去打扰这份安静的美丽。

纷纷攘攘的绿叶簇拥着山茶,将头探进了窗棂。

盛景郁站在窗前,纯白的棉质裙子同这花的颜色呼应在一起,迎着灼人的日光,在这闷热的午后散发着柔白的凉意。

盛景郁就这样昂着头,光影斑驳的勾勒着她下颚与侧脸,精致的像是造物主细琢万年的作品。

只是无论这夏日温热的日光再怎么富有朝气,也没能驱散得了她眉间隐隐透着的冷意,涔涔的萦绕着层病气,是如青芽般羸弱又病态的美丽。

仿佛有风吹来,撩动起了鹿昭的碎发。

这是她第一次从一个oga身上看到这种孤独的清冷,此处的画面漂亮的就像是一幅画,让她有一种误入他人世界的感觉。

即使这是她的房子。

“我可以在这里放一台钢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