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峰活了半辈子,这点话音还是听得出来的。
他心烦意乱,居然跟实习医生呛了几句。
呛完又后悔了。
“对不起啊,朱医生,我真的只是担心父亲,一时着急才说出这样的话,你千万不要介意,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文青峰一把年纪,还要给一个能当自己儿子的实习医生这样道歉。
电话那头的朱医生冷笑一声:“文先生真有这个担心的意思,就来医院看看老先生吧。”
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文青峰一时有些无奈。
离开了祖祠,对父亲而言就是不孝。
但不去帝都,在别人眼里他还是不孝。
横竖都是不孝,不如按照自己想做的来!
文青峰霍然起身,摸出手机给自己订了张去帝都的机票。
朱医生说得不错,他真是瞎了心才将父亲一个人丢在帝都,自己却来祖祠没完没了烧什么香。
治病救人的是医生,又不是面前这些牌位!
平日里供也没少上,光是大小香火他就买去不少钱,腿跪出了关节炎,头也磕出了偏头痛,可父亲呢?还不是在抢救室里住着,甚至都没办法与他好好通一次电话!
不管了,一定要去。
文青峰收拾了两件衣服,预备着坐车回城里。
跟着他的老婆和儿子也长长松了口气。
在这里苦熬着什么也没有,无聊也无聊死了,无聊都是其次,关键是老人还在帝都躺着呢!
再怎么封建迷信,也从没听过烧香把人烧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