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萍猛然抬头看向教授,一股寒意顺着背脊蹿了上来——她忽然觉得,假如自己不答应对方,是不是这一辈子都没法拿到更高的学历了!
“后面还有好几次,都是这样的。”季晓萍接过楚词递过来的纸抹了眼泪:“你们要是考研,千万要选定好人选,最好选择同性的老师,不要像我一样……”
“那,那要是不考研的话呢?你自己练习、精进,说不定也能达到一样的艺术高度呢?”楚词问道。
季晓萍摇摇头:“我可能比普通人更有天赋,但是比起同行业的其他人来说,这点天赋太微不足道了,没有人提点指导,很多关窍自己摸索一辈子也摸索不出来。”
楚词也深以为然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诚然练习非常重要,但是达到了一个阶段,水平的提升就不能靠着重复劳动了,有时候做再多也是无用功,要是固化了某种错误的思维和肌肉记忆,很可能还有反效果。
古代能识会写的,哪一个不用毛笔?流传下来的书法家又有几个呢?
世上哪有那么多天才啊。
“我家情况也挺特殊的,我妈是后妈。”季晓萍放松了很多,手还是无意识地在身边划来划去,像是在写字一样。
“我爸也不能说对我不好……但我后妈也有个女儿,就……我要是考不上研,可能只能回家去小培训机构教教书法什么的了。”季晓萍接着说道。
楚词不用问,也看得出她根本不想走那条路。
“去外地的大学会不会好点?”楚词也跟着发愁道。
季晓萍有些凄惶地摇摇头:“这个圈子不大,几乎有名气的教授都互相认识。”
楚词一时语塞,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季晓萍也从方才头脑发热想寻死的状态中走了出来,她抹干了眼泪对楚词道歉又道谢,还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才离开。
楚词将她送回宿舍,这才打开手机看阿怜的消息。
阿怜倒也不是一直追着问她在干嘛的类型,她饶有兴致地跟楚词分享了自己新养的鱼,还有小兰带着油条,忙得团团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