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时礼设置的倒计时结束,平板上的画也有了雏形,但宋时微还没到。时礼再次确认了下时间,又看了下自己的短信和微信。没有宋时微的消息。
时礼鼓了下腮帮,劝自己不要想太多。宋时微说过会来就是会来。她发消息问宋时微到了没,会不会显得很像在催促?时礼不想这样。她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而这也确实是她正在做的事情。
约莫又过了十分钟,出院的时间到了,时礼自己拎着宋时微之前送过来的行李箱,抱着护士拿过来的花瓶,慢吞吞地往外走。她一边走,一边艰难地单手打字给宋时微发消息通报情况。
出电梯的时候,时礼手忙脚乱。医院的门口围满了人,时礼还不知道为什么,就见迎面出现的人是宋时微。
她侧脸上的那一道伤疤已经浅得快要看不见了,被遮瑕一挡,若不是知情的人故意观察,一般人根本不会发现。
“抱歉,我来晚了。”
开口说话的时候,时礼注意到宋时微的眼睫上落着一些洁白的雪花。微小的雪花贪恋着她睫毛卷翘的弧度。
再往下看,宋时微的米色外套上有些许水渍,带绒毛的地方还能看到尚未融化的雪花。
大门口的风吹进来,时礼怀里的玫瑰花被吹落了花瓣。宋时微摊开掌心接住了。她轻轻攥住花瓣,指腹捏了下,花瓣没碎,还是柔软的。
“下雪了。”宋时微说,“所以来晚了。”
这一刻,时礼的脑子里蹦出来一首歌的歌词。
你来时冬至,但眉上风止,开口是「我来得稍稍迟」。大抵知心有庭树,亭亭一如你风致。
宋时微看向时礼怀里的玫瑰:“很喜欢?”
时礼嗯了声:“喜欢。”
她看了看花,又看向宋时微。门外的初雪浓烈,天空中飘落无数洁白。围看的人群挤作一团。在这繁杂的世界里,宋时微是时礼眼中唯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