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颤抖, 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不堪, 落地窗清楚地倒映出她此时的样子,脆弱到像是快碎掉的玻璃人偶。
好在,这样的疼她早已习惯,相比于那段可怕折磨的记忆,现在的症状不过是小菜一碟。
处于严重依赖期的oga需要定期得到alpha信息素的抚慰,内心因为alpha的缺失会产生强烈的不安定情绪,症状激烈的时候甚至会有抑郁自毁的倾向。
离开了江若笙,她没法得到自己alpha的安慰,抑制剂失效,被禁止抽烟的她只能依靠挂镇静药水才能止痛和平静。
关在病房里发疯的那几个月,阮辛每天都会想到江若笙,那个名字在脑海里浮浮沉沉,却连说出口的力气都没有,她们走得太远,或许永远也无法挽回。
但陷入疼痛快要晕厥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埋怨和憎恨,为什么江若笙可以那么干脆利落地抛下自己,她所遭遇的痛苦和软弱,江若笙也一概不知。
这七年来,她总在爱与恨之间反复横跳,后来还是被阴暗诡秘的想法占据,凭什么就这样轻松地放过她,她该和自己就此纠缠一生才对。
利益至上的坏女人也好,不择手段的大反派也好,凭什么江若笙能独善其身?
孤身一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骤然被温暖的光刺痛,那种被灼烧后留下的痛,比暗里的寒冷孤寂还要难熬,伤口结了疤还在痛,伤痕也盘踞于心,复原不了。
阮辛看着玻璃中的自己,疲倦地往后靠在了床沿边,藕节般的胳膊横亘在鼻梁之上,细碎的哭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江若笙僵硬在旁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她大概能猜到阮辛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不知是不是alpha的独占欲在作祟,那种无法放任自己oga受伤的情绪在神经间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