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给了严敏淑一棒槌。
输多赢少。
没多久,严敏淑就把存款全都搭了进去。
也是那时起,严敏淑变了。
她又找了个工作,可工作的目的不再是供左严秋上学,不再是和左严秋过好日子,而是挣钱去赌,她要把输掉的都赌回来,这样她和左严秋就不愁吃穿了。
可赌博就是无底洞,她非但没赢多少钱,还把左严秋的学费也都输了。
临近开学,严敏淑将左严秋叫到沙发,说:“要不你别去上学了?跟妈一起去洗盘子吧。”
那年,左严秋十五岁。
之后就是在左严秋面临辍学的时候,学校通知她有助学金,让她回去上学。学费住宿费全包,只有饭费需要左严秋自己解决。
她家已经没钱了。还是严敏霞每个月给她三百块钱,让她能在学校里有饭吃。
学校的饭菜很便宜,早上的饭很便宜,中午的荤素菜有四种,选一荤一素一份饭,最便宜也才六块钱。但左严秋从来没有吃过,她只会买两个馒头,一份素菜,四块钱。到了晚上,左严秋不怎么吃晚饭,实在饿得不行了,才会去买一个馒头,再去窗口买袋榨菜搭着吃。
初高中,是左严秋最瘦的时期。一米七的个子,体重还没超过九十斤。
左严秋不觉得苦,有书读已经很幸运了。
学校给的奖学金,左严秋拿到后还了严敏霞一部分,又自己私留了些,剩下的全都给了严敏淑。
那个时候就已经有催债的上门泼红漆了。
她把钱给严敏淑,就是希望严敏淑能把钱还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严敏淑接过钱答应她,说以后都不会再赌。
往后的日子,这句话说过了无数次。
宛若银河中数不清的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