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笑了一下,墨镜让她眼中的世界黯淡,可若此时柳絮摘下墨镜,看到的世界还会是这样,根本不会变。
她一点都不了解左严秋。
就好像不了解这个世界一样。
“现在道歉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要死了,你怕心存愧疚过一辈子?”
柳絮还想问左严秋是为了什么道歉?是她一次次的拒绝?还是前天说的那句惹她哭的重话?
柳絮又仔细想了想,不论是哪条,左严秋都不必跟她道歉。因为这完全是她自作自受,左严秋也不是故意的。
可没等她说话,左严秋先她开口:“没有,我本来就打算出差回来当面和你道歉的。只不过这个时间提前了两天。”
也就是说,左严秋是知道自己患癌后,不仅从外地赶了回来,还去半月湾楼下等了她?
心里的芥蒂被抚平了些,但没完全消失。
柳絮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泛滥,她说:“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对我道歉。”
左严秋唇微动,声音还未发出,就听柳絮问她:“那么是谁告诉你的?”
柳絮猜测:“念念?”
左严秋默认。
柳絮沉默片刻,一向柔软的嗓音有些冷,“不需要你带我去医院,多谢。”
“为什么?”
“我有司机。”柳絮回。她知道左严秋问的不是这个,而那个回答,她暂时不知道怎么说。
左严秋顿了顿,冰冷的眸子里是无法捕捉的关怀:“我是说,为什么不治疗?就这样放弃自己了吗?”
放弃自己?
左严秋一句话,让柳絮墨镜下本就发红的眼睛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