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的假期明天就结束了,但是你迟迟没有买机票,也迟迟没有收拾行李。”
这几天的踌躇和不安都被桑斯南戳穿,游知榆没恼,只是清透的眼里终于有泪光微微摇晃起来。
“我——”她说了一个字,却又在桑斯南纯粹的眼里顿住。
“你记不记得。”桑斯南又主动开了口,“我生病的那一天晚上,你和我说,每个人的苦痛都是不同的,不是靠说几句话就可以解决的。”
“我也知道这点,所以也不是想说靠说几句话,靠带你来划一次船,靠那些学生们为你演出的一幕剧你就可以不害怕了。这同样是一个很长很长的过程。
但我仍然想和你说,游知榆,你不要害怕,你要一次又一次地在那些噩梦里挣脱那些锁链,往岸边游。”
“如果幸运的话,在某一次噩梦里,你会遇到我停在这里的这艘船,会遇到为你划船的我,那个时候,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划着船带你逃到岸上……就像你那天推了我一把一样,推动着你,往你最应该去的地方走。”
“你要一直一直一直游,然后游到我的面前,对我说……”在摇晃的海风里,桑斯南伸出手,去接住终于从游知榆眼尾滑落下来的泪,而后在自己被泪水浸泡得朦胧的视野里,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对我说……”
她有些说不下去,只能微微低了一下头,来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和那些已经溢满到流出来的眼泪。
而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