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吹着静谧微风的秋夜,鬼市上的灯火在凌晨四点之后逐渐散去,游知榆攥着桑斯南的手臂,整张脸栽在那个乱糟糟的大包里,吐得一塌糊涂,似乎已经没有往日精致而飞扬的神采。
桑斯南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替她撩起被风吹乱的发,好让她可以在吐的时候不必操心自己的头发也跟着被弄脏。
这像是一种位置互换。
在被游知榆温热的手指攥住腕心时,桑斯南安静地注视着游知榆,突然没由来地开始相信,自己此刻的眼神,大概也和那个她们在北浦岛共享的那个凌晨三点半的大海时,游知榆望着她时的一样。
怕她吐得太难受,怕她站着没有力气,怕她被酒水反噬,又怕她吐完后嘴里不舒服,丝毫不嫌弃她的狼狈窘迫,很有耐心地对待她……
甚至是爱她。
原来,早在那么久以前,游知榆望向她的眼神中就已经显露出端倪。而她却在这么多天之后,在自己用这样的眼神望向游知榆之后,才迟缓地发现这种柔绵眼神中的含义。
等游知榆吐完了,微微皱着眉心仍旧有些不适,并且还是攥住她的手充当支撑的时候。
她慌张地在自己身上搜寻着,想要像游知榆那天晚上为她做的那样,至少给游知榆一瓶干净清澈的水,可以漱去那些刺激的酒精。
但她只找到了一颗糖。
这还是买到那个不好吃的芝麻饼时,热心摊贩的赠礼。她一只手撑着游知榆,一只手很费力地剥开糖果给游知榆喂过去,又眼巴巴地盯着游知榆吃下糖之后的表情。
单手剥糖果包装的动作有些费力,也极其不方便。但那个瞬间,桑斯南完全没有松开支撑着游知榆的手的想法。
直到糖果在游知榆口中融化。
桑斯南看到游知榆微微皱起来的眉心终于舒展,才微微松了口气。那个时候,她注视着游知榆有些迷糊的表情,有些走神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