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已经是闹钟响起的第二遍,她才听到。对其他人来说这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对她来说,闹钟闹不醒这件事不太正常。
因为她向来不会睡得那么沉。
就像昨天晚上,她以为自己白天睡了那么久,应该要很久才能睡过去。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残留的酒精发生效用,在游知榆睡过去没多久,她竟然也在游知榆轻慢的呼吸声中沉沉地睡过去。
有什么东西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桑斯南有些迷糊地晃了晃脑袋,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视频通话已经挂断了,持续了八个小时四十三分钟。
一天中的三分之一,比她完整的睡眠时间还要长。
但她仍旧是在日复一日的凌晨三点半,骑着轰隆隆的机车,在北浦岛空空荡荡的老街、迷幻的蓝色海浪和摇晃的白色灯塔光中拐进一个又一个屋子。
只是在灿金色的太阳漂浮在北浦岛的那一秒,在沿海公路上停了一会,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拍了下来。
将照片发给了应该还在睡梦中的游知榆。
说:【早安】
没有马上得到回复,却因为自己发出的这一条“早安”,觉得整个北浦岛都在和她说“早安”。
甚至还在路边等了一会,将头盔摘下来吹了一会风,然后再重新戴上,带着奶箱里的最后一瓶酸奶,晃晃悠悠地开到颗颗大珍珠店楼下。
停车,摘了头盔。
整理好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拿了酸奶,上坡,走到那间安安静静的屋子面前。游知榆并没有退订北浦岛的酸奶,桑斯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送过来。
甚至还这么有仪式感的,将给游知榆的酸奶留在了最后,留到了太阳升起之后。也许是因为她不想祛除游知榆在北浦岛的痕迹,也许又是因为她想通过这种方式将游知榆“留下来”。
但总之。